这些时日您都跟在那宁贼身侧,老臣怕您受奸人蛊惑,才前来觐见。”
&esp;&esp;“那贼子手握重权,老臣也只敢寻着今日宁贼不在,而陛下又前来上朝的时机,冒死来寻您。”
&esp;&esp;乌憬开始吞口水,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,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,硬着头皮听下去。
&esp;&esp;“陛下!大周被这一介宦官弄权多年,只要您肯,老臣这就为您赴汤蹈火,夺回大权。”左相跪倒在地,“万死不辞!”
&esp;&esp;他问,“不知陛下可愿信臣?”
&esp;&esp;别说什么信不信的了,乌憬都要怕死了,生怕这些话被旁人听着,他还在场,万一被旁人误会就好了。
&esp;&esp;乌憬忙不迭也蹲下来扶他,“你不要这么说,快起来。”
&esp;&esp;左相大喜过望。
&esp;&esp;乌憬认认真真,“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。”
&esp;&esp;左相面色一僵。
&esp;&esp;“我什么都不会,字也不识几个,担当不起这个重任,而且——”
&esp;&esp;左相立即再叩首,“老臣定会教陛下习之帝王之术。”
&esp;&esp;乌憬说出下半句,有些委婉,“我觉得让他来处理朝政,好像也没有哪里处理的不好的。”
&esp;&esp;左相哀痛,“那贼人蛊惑先后毒杀先帝,又使三位皇子一同逼宫战死,还亲手斩杀了先太子!”他字字泣血,“朝中不知有多少大臣被其抄家流放,施以极刑不够,还要灭之九族。”
&esp;&esp;“这贼子手中不知沾了多少条人命!”
&esp;&esp;“贪污受贿!残暴不仁!”
&esp;&esp;“陛下,您万万不可被蒙蔽了双眼!亲小人而远贤臣——”
&esp;&esp;“亲小人?远贤臣?”
&esp;&esp;乌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响,他呆呆回首。
&esp;&esp;宁轻鸿一身绯红官袍,身披鹤氅,头戴九梁朝冠,温声笑问,“是么?”
&esp;&esp;作者有话说:
&esp;&esp;55:尊嘟假嘟,不信
&esp;&esp; 锁 谁害怕了
&esp;&esp;宁轻鸿来得悄无声息,猝不及防。
&esp;&esp;乌憬立即跟撇清干系一般,松了去扶左相的手,他怕得要命,低着脑袋装鹌鹑地挪到了人身后。
&esp;&esp;小心翼翼地拽着人的袖子,试探地仰首去看人的神色,第一时间关心的是对方为什么有心情出门,还是出这么远的门,进宫来找自己。
&esp;&esp;难不成……
&esp;&esp;乌憬有些期冀,又有些困惑,仔细观察着人的神色,看了好半响,也看不出对方病好了没有。
&esp;&esp;少年又放弃地开始低头看地面,发呆。
&esp;&esp;面对这些朝中大事,朝臣中的你来我往,乌憬一向都很难听得明白,他每次都是这幅自己无能为力,就争取不让自己去碍事的模样。
&esp;&esp;自个躲到一边,在宁轻鸿的身后乖乖站着,等人处理。
&esp;&esp;乌憬又问,“你什么时候来的,我没有同他一起在背后说你,我还帮你说话了。”他不好意思让左相听见,只小声道,“你有没有听见啊?”
&esp;&esp;话音刚落,跪在地上叩首的左相才彻底从地上颤悠悠地站了起来,他一直跪伏在地,全然不知自己口中一声声的“宁贼”是何时来的。
&esp;&esp;此时被人听着,也全然不惧。
&esp;&esp;左相正义凛然,冷哼,“老臣口中所说字字是否属实,想必宁卿心中自然知晓。”
&esp;&esp;他看躲在九千岁身后的陛下,就像在看误入歧途的少年天子,又重重咳了一声。
&esp;&esp;“你不让陛下接触朝政,不许朝臣觐见之,若是因天子患病一事,可方才陛下亲口承认病已痊愈,己身无碍。”
&esp;&esp;“先帝的那份遗旨自然也作不得数,从今日起,先前放在你手中的御玺,自该交还至陛下手中。”
&esp;&esp;乌憬不知怎么事又扯回自己身上,慌忙抬头,“等等!”他顿了顿,“我昨日有瞧了折子的,只是瞧不太懂,没瞧完。”
&esp;&esp;“先前也见过内阁的大臣们,对他们也有一些印象,还有御玺,我其实……每日都能见到、碰到。”
&esp;&esp;宁轻鸿每日批折子时,那御玺就放在桌面上,偶尔批完了,都不会收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