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这些都是方酿出来的守宫砂,将其取出点到小姐们的手臂上,若是小姐们没有房事之乐便是纯洁的躯体,手臂上便会呈现出一颗鲜艳的红痣,如果已经行就房事之乐的话,不消一刻钟颜色便会褪去消失。”
也不知是不是宫里规矩甚多,点朱砂的那名老内监也不敢随意搭话,只是用极为老练的手法,从嫣姐姐开始,一个一个往手臂上滴宫砂。待滴到我的手臂上,果真一颗鲜艳的红痣,像极了一滴鲜血。前五名都是鲜红如斯,可是到了姚姐姐这里忽然褪去,见此皇帝眼色随之一愠,眉毛拧到了一起,眼里迸发出一道刀锋般的目光,显然是生了大气,脱口而出,“混账!”
殿内的内监见皇帝震怒,皆下跪逢迎,王提乾诺诺的道,“姚小姐,你这可是欺君之罪!”
太后的面上也是异常的难堪,姚姐姐哭喊道,“没有,没有,臣女没有做这中违背闺中贞洁的龌龊勾当,皇上,臣女没有。”
魏玲沁却睥睨道,“没有,守宫砂都褪去了,你还在这里狡辩。皇上,姚氏犯得可是死罪。”
我闻言惊悚极了,心下却徒生疑惑,姚姐姐自幼的梦想便是入宫为妃,怎么会干这种违背贞操的勾当,便为姚姐姐求情,“皇上,姚姐姐自幼便爱慕皇上,怎会轻易失身于其他男子。”
他眼中突现片刻怜惜之情,随即便坚毅的道,“那这守宫砂当何解释?”
我随即猛地看了看姚姐姐手上的青玉镯子,顿时明白了过来,解释道,“皇上,臣女曾经看过书籍,书上说从守宫体内取出来的朱砂乃是至阳的物体,遇到这至寒的手镯便会相克,故而褪去颜色。”
姚姐姐猛地回悟过来,“皇上,珍妹妹说的是,冰火本是相克。”
我将姚姐姐手臂上的青玉手镯取下,果然手腕处蔓延出一条细细的青紫色冰痕,定是这手镯散发的寒气所铸,便用手搓了搓手腕让其回暖,重新滴一颗守宫砂,果然鲜红如初。众人当下宽了宽心。
皇帝满意极了,太后也点了点头。殿前六人全中,这可是大明朝前所未有的恩典。我和众姐妹们全部叩首高呼“万岁万岁万万岁”!
人是极不得与命运抗衡的,被皇帝选中的便就是淑女了。谢了恩便倒退几步,一个个出了殿内。
前脚刚出钦安殿,继而听到内监又高呼道,“左都御史高攀龙之女高凝雪、御史杨玉珂之女杨桂茹、左布政使朱燮元之女朱珺”
我于心中松了口气,刚出神武门,便望见行仗和凤娇都在殿前等候,一见我出来了,扶崧就兴高采烈的跑上前来,“恭喜小姐被册封为淑女,小姐你看,这轿子早就在殿前恭候多时了。”
我一望凤娇前伫立着十六个勋卫散骑舍人,凤娇用红绫装饰,光是看起来就威风凛凛。我和姚姐姐一出宫门就被各个内监分别安置在了凤轿里,宫中选秀的宫女们无不羡慕,姚姐姐微与我一施礼便坐回了轿子里。司设监总管吴宝俸更是上前朝我献媚道,“恭喜小主,贺喜小主,小主吉人自有天相,刚才小主和姚小主乘的是一顶轿子,如今的宫人们都在议论,小主的一顶显轿里飞出了两只金凤凰呢。”
宫里人都是如此的势力,方才还在嘲笑姚姐姐寒暄,如今却巴不得贴到前头去奉承。我让扶崧拿了些银子打点,刚要起身便被一人喝住,回头一看却是嫣姐姐,嫣姐姐见我便笑盈盈的开口贺道,“姐姐在此恭贺妹妹册封为淑女。”
我笑着回礼道,“妹妹这个淑女怎可与姐姐相提,姐姐出身名门望族,妹妹这个淑女就是个淑女,姐姐这个淑女的名分指不定哪天就成了贵人呢。”
张嫣却道,“妹妹就别打趣我了,姐姐倒是看皇上很是喜欢妹妹。”说罢便望了望姚姐姐的凤娇渐行渐远,这才松口问道,“这位姚小主和你当真是从小结识?”
我疑惑道,“姐姐这话何意?”
嫣姐姐神色陡然一变,轻轻颔首道,“依我看她与你是两路人罢。”
我心下不解,便下轿细问道,“还望姐姐明言相告。”
嫣姐姐正声道,“你当真以为她那杯茶水是失手打翻的么?为何她偏偏选的一杯颜色深红的正山小种,那可是深极了的红茶。”
我心里一惊,“难道不可能,珍儿不愿意相信。”
嫣姐姐的唇齿稍稍一动,似乎想说些什么,却又默然,最后终究是将心中所想都倾泄出来,“珍儿,你心地太过善良,深红的茶渍浸染在青色衣服上便是一块黑迹,又在腰间显眼的位置,很难不被察觉,茶渍定是一览无余。当时皇上马上就要召见,来不及换下的,你说穿着脏衣服面圣,皇上会喜欢吗?她这是要断了应氏的入宫之路。不过应氏倒是长了一副姣好的容颜,姚姐姐怕是吃亏就吃在此处。”
可是我还是不肯相信此事是姚姐姐故意所为,见我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,极不愿意相信,嫣姐姐又道,“我也是有所顾忌,别让你觉得我是在离间你与姚姐姐的情谊。”随即嫣姐姐用指肚揉了揉太阳穴,不住叹息道,“但愿她是无心的,那再说一件你相信的罢,今日魏玲沁一出手便要置你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