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(1 / 2)
花楼靠内的包厢响起拳拳到肉的声音,桌椅翻倒一地,杯盏全碎成片,所过之处全遭了殃。
最后不欢而散。
柏若风不再进宫。方宥丞派人来喊他,他都不去,方宥丞便没再迫他。
那天两人身上都挂了彩,只动了拳脚,没动武器,因此都是些皮外伤。方宥丞让春福把御医和补品都送来,让他好好养伤,其他的什么都没说了。
外人见了侯府外一马车的补品,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小公子是得了什么绝症。
在侯府内罚自己面壁思过的柏若风越想越是火上心头,觉得好心全喂了狗。
他就算有目的,可做的事情难道不都是为了方宥丞好吗?反倒是他自己,什么都没捞着,还惹了火。
他思来想去,都弄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。心有千千结不得疏,还气出了火,身上的外伤没好全,就肝火旺盛夜不能寐。
想到事情源头还是那老秃驴惹的祸,满心怒火无处宣泄的柏若风气势汹汹寻去了护国寺。
还是那个小房间。
明空大师盘腿端坐,瘦弱的身躯披着一席袈裟,他捏着旧佛珠,静静听着柏若风述说。修行越久,本就温和的眉目现出仁善,与他早已逝去的师傅观真越发相像。
明空听完他的烦忧,对着乱了心绪的柏若风叹了口气,“多年前,贫僧便说过,施主乃天生凤命,与龙子互相吸引,是命中注定。”
这预言可谓狠狠扇了他一巴掌,柏若风怎会忘记。
他倏地站起身来,“你说的天生凤命,就一定是指代后位的意思吗?”
明空缓缓点了点头,他的言行轻缓,可见内心平静。
而心不静之人,已然离了蒲团,在不大的小房间内徘徊,急上心头。
“不对,不对!”柏若风抓了抓自己头发。他从没把这当一回事,他有自己的理解。
此刻,他在桌前转来转去,站定在明空面前,试图理论并且纠正,“不是,你们都不讲科学的吗?凤凰凤凰,凤是公的!公的!”
柏若风急道:“谁说龙凤一定呈祥?不同物种还同性那不是在打架吗?就算不是打架也可能是合作关系,谁说凤命之人一定就是皇后的?”
眼看柏若风找不到解决办法,已经开始自欺欺人。明空大师欲言又止,止言又欲。
柏若风一锤掌心,自己说服了自己:“就算是真的,他还小,还能纠正回来。”
他的时间自始至终停滞在他穿越那年,可其他人不是,他们的生命在缓慢向前走着,一步又一步。
柏若风后知后觉想起来方宥丞今年不小了,不再是当年那小少年。
当柏若风意识到这一点时,便立刻跳出了尝试去解释凤命的思维圈子,转而质疑起明空的说法来,“不对,一个人什么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,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算出来了?至于你说的什么流星,还不如让我相信是虫洞掉下来了。”
他喋喋不休,甚至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。
只知道很乱,心里被方宥丞那番话刺激到乱成一团,又心虚又难过又失望又生气,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。
明空大师捻着佛珠,放弃和失了理智的人交流,闭目不语。
任由柏若风像只无助的流浪小狗一样团团转着,蹲在房间角落呜呜咽咽:“我好像搞砸了。难道什么大难果然是指皇室无后吗?”
柏若风抱着脑袋在佛香中仔细想了想,忽然抬起头,灵机一动:陛下老当益壮,才封了新皇后。
他心里有了个主意,猛地站起身,这一下起的太猛,柏若风扶着墙壁缓了下晕眩,就忍不住入宫实行自己的计划。
不料他才抬脚走了两步,方才一直入定的明空大师睁开了眼,向柏若风看去,“施主且慢。”
柏若风后脚跟一转,半转过头看向方才没能给出什么建议的明空,问:“大师有何指教?”
明空平静道:“施主,时机已到,贫僧今日赠你一份护身符。”说罢,他把佛珠串戴到手上,缓缓起身,示意柏若风跟他走。
柏若风顿时一改方才的迷茫,无助的神情说收就收,眯起眼慎而重之地端详着前边带路的明空,方才小跑着跟上去,跟到旁侧的小佛堂中。
这佛堂无甚特别,线香袅袅,金佛身前摆着供奉台,再往前是两个老旧蒲团。
明空示意柏若风坐下,“施主,请背朝贫僧坐在蒲团上。你命中有一大劫,贫僧今日便给你护持心脉。”
“和尚,你竟还会这个?”柏若风将信将疑坐下,没看到明空拿出经书或者什么别的特殊的东西。
明空在他背后盘腿坐下,嘱咐道:“过程可能有些难熬,请施主稍作忍耐。”
柏若风心下犹疑,他对明空仍然有着警惕,但又因为明空是世上唯一知晓他来历的人,而不得不交付一定的信任。
就在他忖度间,一双宽厚的手掌贴上他后心,浑厚的内力从掌心间涌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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